该发生了”阮时意啐道,“少动不动借吃醋之名来占便宜”
徐赫被无情戳穿,悻悻然松了手,又不情不愿问道“你没事儿找他俩干嘛”
“不干嘛,闲聊。老洪说,想寻个机会和你叙叙旧,我劝他,别急在一时。”
“他是皮痒了想挨拳头抑或真心与我聊聊”
“我猜,他可能觉得你皮痒”阮时意笑道,“下回你俩找个没人的清净地儿慢慢打,我绝不干涉”
“我才不跟老头儿置气”
于徐赫而言,洪朗然与他离开时的暴躁小伙子别无二致。
但他徐三公子曾经事事比对方强,睡醒一觉,除了容貌体魄保持年轻外,身份、地位、权力样样比不上昔日的哥们;得悉洪朗然纠缠阮时意足足三十年有余,这口气他难以下咽。
多日不见,各自交换信息完毕,阮时意觉察徐赫迟迟无离开之心,忍不住发问“你再不回去翰林画院的处所还让进么”
徐赫负气“雪越下越大,你想赶我走”
“你、你要留宿那怎么行”
她生怕他胡搅蛮缠,对她各种痴缠,万一她不慎纵容他越过雷池后果不堪设想
“呵我名义上是你阮姑娘私会无数次的情郎,实际上是你拜过天地、生过儿女的丈夫为什么不能留下”
他大模大样往榻上一躺,竟一副赖死不走之状。
阮时意既没能力将他拖走,又不好惊动静影把他撵出去,遂起身退开,悄声道“那那你去阿六的小院子凑合一宿那儿空出了一间客房”
“大半夜的,我不认识路,摸错门可就嘿嘿”
阮时意气得不轻,推窗散散炭气,以平复烦躁心情。
外头大雪纷飞,寒风凛冽,放眼所及之处,被茫茫白雪湮没。
朱梁碧瓦褪去颜色,脊兽仅余轻微凹凸之形,所有的繁华如入了梦。
逼他冒雪归去,太过绝情;且他孤身犯险取画,定是疲惫不堪。
阮时意刚硬起的心,不知不觉软了三分。
“那你自己睡榻上别缠我雪停得赶紧走不能被发觉”
徐赫原未指望留下过夜,只想磨蹭着与她多待一阵,闻言心下窃喜,脸上则挂着委屈表情。
他乖乖除下鞋子,和衣而卧,躺得直直的。
见他难得不吵不闹,阮时意暗觉好笑。
掩上门窗,她从橱里翻出一床被子,胡乱堆在他身上,而后灭掉烛火,回自己的架子床,侧身而卧。
窗外皑皑白雪折射而入的弱光盈满房间,使得家具摆设、雅致装饰如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,仿佛并非真实存在,如虚如幻。
听着徐赫呼吸渐匀,依稀已进入梦乡,阮时意松气之余,心中微痛。
这家伙是真劳累了。
三十六年前,他离家之时,虽已当上父亲,却仍有爹娘疼爱,外加终日忙着作画,无论心态和处事方式,皆未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成熟稳重。
历劫归京后,他伤心痛悲,俗务缠身,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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