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,跟随她缓步走向回廊。
但搓手的小小举动,已泄露他心底的忐忑。
阳光透过亭亭如盖的枝桠,将零零散散的光斑投落在地,形成无数圈圈点点,使得青松翠柏下的廊子更显静谧怡人。
两人慢悠悠走了一段路,阮时意在他薄唇几番翕张后,主动相询。
“敢问洪大公子,此行所为何事”
“有件事在下,不晓得该如何启齿。”
洪轩平素坦然自若,此刻眉目间却挂着少有的狼狈与惶恐。
阮时意淡然而笑,意欲从他的眼角眉梢寻回孩提时代的影子。
事实上,这孩子幼时没少随父探访徐家,与徐晟打打闹闹,关系密切。
后来随着年龄增长,兴许日渐明了父亲对“徐太夫人”的情谊,也深知母亲为此恼怒,才逐渐与徐家人疏远。
良久,她温声劝诱“洪大公子遇上难题或是令尊、令堂有话请你转述”
“不,与我爹娘不相干,是关于徐待诏。”
阮时意愕然。
怎又扯到徐赫那家伙没事吧
“姑娘,我昨儿去了徐大人的宅院。”
“哦”阮时意明眸一亮。
她想去而不能至的地方,洪轩反而替她去了
可她没敢问徐赫近况。
洪轩轻咬皓齿“我其实是接我爹的,可他赖在徐大人家中不肯离去。”
阮时意啼笑皆非“他竟跑到篱溪你希望我劝他回家”
“我、我我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姑娘,我怀疑,徐待诏就是探微先生。”
他自知这话太过荒诞不经,话音刚落,立马面露心虚之意。
阮时意檀唇微张,定定注视他半晌,低声问“洪大公子何出此言”
洪轩踌躇须臾,将自己除夕夜遇徐待诏,亲眼目睹他带着皇帝所藏的晴岚图,翻墙入澜园;之后的书画盛会,孙伯延评价所临摹的晴岚图,认为“比当年气韵更高洁深远”,可见宫里那幅,已被笔力神妙者暗地里替换。
他固然猜出,阮姑娘尽心竭力搜集晴岚图,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;却又觉她循规蹈矩,不可能有胆量犯欺君犯上的大罪应是被“徐待诏”所蒙蔽。
一开始,他没向别处多想,直到见父亲大剌剌住进“徐待诏”家中,切磋武艺、把酒谈心,相互给对方取绰号,交情好得不像话,简直如从小相伴的哥们
他越发觉着不对劲。
对应早年游历时曾听说,偶尔有雁族王族保持容貌体魄数十载不变,他合理怀疑,当年消失无踪影的“探微先生”,等发妻老去病故后,更换身份,来追求与徐太夫人面目相似的小姑娘
他生怕阮姑娘上当受骗,纠结两日两夜,决意将大胆的揣测数尽告知。
阮时意听他凭借微末痕迹猜对了七八成,既无奈亦钦佩。
对方没将她与徐太夫人联系在一起,必定因年复一年看着她老去,绝没料到她的经历,比单纯维持容貌倍加离奇。
就在洪轩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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