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圣人转眼又下了这道百官也得拜见新后的旨意。”
“外头议论纷纷都说是武皇后以退为进”
“放肆”李敬业话音未落,就被祖父拍案大怒吓了一跳。
李勣眉头深锁他管束子孙已自觉严厉,可无奈他位高权重,家族都蒙他所荫。
儿子辈还跟着他吃过些苦,孙辈确是实打实的勋贵子弟,出入都有人笑脸相迎捧入云端。
许多时候哪怕他们不以势压人,旁人一听是英国公子孙,也就主动退让或是奉承起来。
如此这般,家中几个晚辈性情便都有些骄狂。
李勣颇怒都要去做皇后的册封正使了,家中长孙竟然还在这传外头的风言风语。
要不是明日有正事,李勣都想动家法把人打一顿。
于是先一指他“明日你到太极殿,除了与人见礼不许说一句话”祸从口出,学不会说话就先学会闭嘴
李敬业见祖父发怒,已经麻溜儿跪了认错。
李勣余怒未消。
原想叫长孙来嘱咐一二,熟料嘱咐出一场气来。
心中便拿定主意等册后典仪过去,便将孙子从兵部拎出来,别做什么实职官了。准备向于相学习,把人扔到太仆寺去看马磨磨性子
亲眼见过房相、杜相两人身后尊荣,是怎么被不肖子孙连累的,李勣颇为心有余悸,决定好好磨一磨孙子。
因有这样一场气,次日清晨,李勣见到姜沃,见她在这样大事前,依旧沉静如璧,不免心中感叹他还记得初见时,姜侍郎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,怎么就那样稳当呢。
姜沃面对李勣有点异样的目光,也报以疑问神色。
李勣见她如此思觉敏锐,就收了所有其余思绪,肃穆了神色,整个人如青松一般渊渟岳峙。
“吉时要到了。”
太极殿,群臣肃立。
百官皆如元日大朝会般,穿着正服,手持笏板。
皇帝临轩册后。
文武山呼万岁。
李勣从皇帝手中接过册书,错后一步而立的姜沃,双手接过装着琮玺的匣盒。
落在手中的沉甸甸的分量。
命妇如云。
姜沃却一眼看到了中庭端立的媚娘。
她身着翚翟纹深青袆衣,配以朱红色里衣,并上朱锦下绿锦的大带皆是浓烈之色。
然这样盛妆服制,却没有让媚娘本人失去一点存在感。
反而极是相衬,似云霞托举日出一般。
她天生就适合这样亮灿的颜色。
如旭日般让人难以直视。
姜沃走过停驻的御舆伞扇,走过奏礼乐的太常乐人,走过门外拱卫的侍卫与勋徽执事、走过殿前无数林立的命妇
走过春秋岁月。
一直来到媚娘身前。
手捧琮玺。
史载
永徽五年,上临轩册后。正使大司空李勣授皇后册,副使银青光禄大夫姜沃授琮玺。
后北面行礼受册。
后升座,内外命妇奏贺。
礼成。
这一日,姜沃自然也站在肃义门下。
与文武群臣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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