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。
姜沃面对冲天战鼓之声只盼如先帝所期,华夏武德永远这般充沛,百姓永无受欺凌之苦。
次日,正月十六的大朝会。
诸司禀过年节下的大事后,皇帝却依旧未退朝。
而是复提起昨夜骆宾王之事。
又道“朕犹记得,此等才子入国子监,是吏部姜侍郎所荐。”
忽然被皇帝点到名的姜沃,持笏板出列。
只听皇帝继续赞下去“姜侍郎于先帝年间入仕,俄历岁年无有衍失,乃先帝亲封太史令。又于火药事、矿产事、司农事等颇建功勋。”
“朕素日多有信重,是为其忠公体国,德逾霜雪。”
话至此,姜沃倒是有几分猜到了何事。
但朝上不少人莫名其妙知道这是皇帝您看重的臣子,但怎么今日忽然这般夸赞
只听皇帝话锋一转,忽然冷道“谁料朕近日听闻,朕之信重,竟招致小人嫉妒言语,颇多中伤之言。”
“朕闻之甚为心寒”
如今的皇帝,虽还未足而立之年,但经过永徽年间一次次的谋反事流放事,如今朝堂里还站着的朝臣,都是已经深明皇帝心性之人。
听皇帝此时语气,便知皇帝已然含怒,此时惧凛然。
尤其是私下鼓弄唇舌,确实传过闲言碎语的官员,在这冬日里,都不由冒汗。
但很快,他们也不必冒汗了。
皇帝直接精准点出数人,按照前两年养成的习惯,送往边疆效力正好,大唐的边疆如今又扩充了些。
之后皇帝又厉色道“朕久愁国土辽阔,广地劳民。若有不怕者,只管再行此流言中伤之事,朕有的是地方安置你们”
言罢退朝。
姜沃来到立政殿见媚娘。
当日她给媚娘看的自身风评,上面并没有人名与来处。
而今日皇帝精准发落了几个朝臣,想来是帝后又令禁中专管侦缉的差使彻查了此事。
于是朝后,姜沃赶来
劝媚娘不要生气。
帝后查到的,一定比聂雨点街头巷尾听到的更多,更过分。
果然,提起此事,媚娘只冷笑道“可恨不能杀之”
自先帝起定规,凡死刑要经五遍复核,何况是朝廷官员,更要刑部大理寺同审,罪证确凿。
若如此大审,那那些具体的,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,必要传的朝野皆知,人人口中过一遍了。
因而媚娘与皇帝商议过,还是以含糊的中伤嫉妒之言定了夺官流放。
媚娘与姜沃道“史书工笔,都是千百年后的事了。”
“于我而言,只眼前,你受这等侮屈,我就见不得”
“那日你与我说,流言越辩越烈”
媚娘眉目冷然含煞“那便不辩”
她深知也认同姜沃所想那些存心造谣的人,就像装睡的人,是叫不醒的。他们的原意,也不是知道什么真相,而只是想把人拉下马而已。
那有什么唇舌可辩
在姜沃离去后的片刻,媚娘就定下了对有些人,有些事,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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