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,李大宗师叮嘱道:
“我太祖高皇帝驱逐胡虏,还我华夏河山,实是德迈三皇,功盖五帝,真乃不世出的圣君也,他老人家之言行,又岂是《四书集注》所能局限的,此类之言,幸毋再言。”
“可他这篇八股文明明一塌糊涂,不知所谓!”
撇开太祖语录这顶大帽子,单纯从八股行文和功底来说,这真是一篇不入流的文章,说是童生入门之作都差强人意。
李知府双目圆瞪,还要再说什么,便又被李大宗师生生打断,李大宗师道:
“此正是方唐镜奸诈之处,你也不想想,以他松江府第一秀才之名,之前你出的那一百人名的怪题,此子都能信手拈来,又怎会做出一篇如此不堪入目的文章?”
是啊,这方唐镜故意藏拙,是为什么呢?
李知府此时脑里一团浆糊,哪里还想得出这许多,不由又瞪向了李大宗师。
真是猪一样的队友,李大宗师内心深深叹息,却不得不耐心解释道:
“他正是要你闹将出去,动静越大越好,他这篇奇文才能流传越广。
先不说日后效仿者日众,单说此事传了出去,你我该如何自处?
上官的诘责,下头的诽谤,最可怕的还是皇上会不会怪罪?
不要忘记了,方唐镜这厮先前可是说过,他这篇文章,便是皇上也是会欢喜赞叹的?
此子用心险恶,实是想把此文传到皇上案前,走那通天的终南捷径。
连皇上都赏识的文章,你我竟敢废掉?这是做臣子的道理么?
所以我才压着这篇文章,半个字也不敢透露出去,懂了么?”
李知府顿时无言以对,方唐镜好深的心机,一篇文章竟敢把两名四品官算计到他的碗里!
若是自己不明所以闹将起来,岂不正中了此子奸计?
一念及此,李知府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,冷汗渗透了衣衫。
可恶,当诛!
怎么办?
这就好比斗地主,两个农民愉快地打到最后才发现,地主居然出了王炸,这还怎么玩?
难道就无法可制了么?
两人大眼瞪小眼,都有一种明明看穿了对方阴谋,就是无计可施的深深挫败感!
两榜进士碾压?
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!
比一个笑话还要笑话的是什么?
当然就是两个笑话!
“李府尊,似乎学生的拙作并不能入您之法眼?”方唐镜微微一笑,问道:“不知学生哪句话写得不对,还请李大人不吝指出,学生立改之。”
“不可!”李知府忙叫了起来,情急之下,声音都变了调。
方唐镜这厮真是无耻之极啊!竟还假模假式的说什么“立改之”。
开什么玩笑,太祖的语录,我一个小小四品芝麻官,哪里敢改半个字?
你虽然太阴险,也不要把老夫想得如此弱智好不好?
感觉受到羞辱的李知府脸皮抽搐,强笑道:
“贤侄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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