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还用尚公公的姓。
于是干脆便自己认了“桂”这个姓。
干儿子太多,谁耐烦记名字,全部按数字排次序多好,易记还省事。
这桂三乃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,手下倒也有几个打手,前些天锦衣卫西厂搞“惩黑除恶”行动,这厮见势不妙,果断拜了桂公公这个干爹。
桂三一肚子坏水,又十分懂得虚溜拍马,倒也颇得桂公公宠信。
“三哥英明,听小弟说完先嘛,还有的,比如王华,王元这两人,可都是五经魁首之一,万中无一啊!”桂十七谄媚不已,心里暗骂这桂三扯鸡毛当令箭。
“你他嬢的眼瞎了,又是两个老菜帮子!干爹再三交待,咱们要的是年轻俊俏,文章风流,尤其是龙精虎猛,血统纯正的良种。”桂三大骂。
“用不用这么苛刻吧?这条件,种猪场里多的是!”桂十七心中怒骂,面上媚笑道:
“三哥教训的是,小弟这就去再探。”
“慢着!”一直眼皮都没抬的桂公公终于开口,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听干爹会说些什么。
“查查那小子,就是那个舞着衣服嚎叫的家伙。”桂公公指着从楼下狂奔而过的方唐镜。
“他?干爹,这小子看着有点傻不拉几的,嘴里还唱着‘莲花落’,怕是不太好吧?”
桂三也早就看到方唐镜了,这厮吼着怪腔怪调的叫花子曲调,整个一失心疯。
这样的人配宗,真的好吗?
“所以才要你们去查,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。毕竟年龄摆在那,太有优势了。”小桂子不耐烦,说完又摇摇头道:
“这一届举子倒是真怪,十有五六都是年纪大的,怪事了。”
这也是所有人的心声。
不过懂得真相的都不会觉得奇怪,正副主考和同考官都是老家伙,选择的标准自然是以文风老成持重为主,这便造成了中举生员有一大半普遍年纪偏大。
因而剩下那一小半年龄不算大的,便成了香饽饽。
像方唐镜这样十七八的更是凤毛麟角。
“其实,干爹,实在不行的话,儿子也是可以代劳的,为干爹排忧解难,刀山火海我桂三也敢趟过去……”
桂三豪气干云,悲壮不已,不就是躺平么,死了便如何!
“你?先到茅厕里照照自己的尊容再说吧!”小桂子公公毫不留情地打断这厮的臆语。
“快看,常州府的钱举子被捉了,捉了……是胡侍郎家的人,我……去,那叫一个稳准狠!”
只见人群中一位青年被七八位如狼似虎的健仆死死按住。
当然,那位一脸懵弊的青年还在不停挣扎。
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哈哈大笑,冲着众恶仆吼道:
“此贤姑爷也,大伙卖些力,请至家中,人人赏喜银十两。”
重赏之下,那些恶仆更如打了鸡血一般,三两下将那生员的随从打散,将生员小鸡般塞进了轿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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