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比黑暗中夜巡游盘桓在头顶还要渗人的惊惧。
几乎是瞬间勾起禾川不甚美好的回忆,身体比大脑还要更快做出反应,他抬手熄灭了桌上的灯,整个人蜷缩在桌前,将那侧带着姜偃气息的手册抱在怀中,仿佛要从那本薄薄的书册中汲取力量。
铁蹄声越来越近,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有实质地向他围剿而来,禾川的呼吸都要静止了。正在他以为自己要闷死在这股压力之下时,室内忽然一亮。
桌上的灯盏亮了,暖色的光照出一张清隽的面孔。
“只是巡城的甲士罢了,不必紧张。”
是不知何时进屋的姜偃。
屋外的压力瞬间散了,禾川身上一轻,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着实狼狈且没出息,低声嗫嚅,原想解释自己有在好好背册子,不点灯也可以看得到字,话到嘴边却变了。
“君上,我们会死吗?”
姜偃看了他一眼,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低沉:“做好你该做的,我不死,定保你无虞。”
窗外马蹄声渐渐远去了,室内恢复安静,禾川看着姜偃,恍然又想起在鸿山时,她端坐于王座时的模样,眼前人是注定要翱翔九天的鲲鹏,羽翼未丰却已锋芒展露。
他思绪飘得远,姜偃却不与他耽搁这许多时间,见禾川情绪稳定下来,转身欲走。
哪知她转身抬步,那边禾川也迈步跟了上来。
“不必送,好好背书。”
“喔。”
禾川嘴上应着,顿了顿还是接着跟上,直到姜偃走出房间,他也没停下步子。
“你还要去哪?又如厕?”
“不不。”
禾川忙否认,又说不出所以然,他只想跟着姜偃,虽然敬她畏她,但是在她身边时却也是最安心的,忍不住要靠近。
姜偃问不出什么,也不好刚安抚完又发作他,只得自顾回房,哪知道禾川竟也跟着进来,姜偃坐下,他便站在一旁,竟还细心地替她洗杯斟茶,完了又束手立在身侧,书册歪歪斜插在怀里。
出门也没忘了带书。
泡完茶,看姜偃没有别的动作,禾川便将那本册子拿出来翻看,遇上生僻字,就拿眼睛去看姜偃,若后者神色还算平静,就指着那字问她,若是姜偃面色微沉,他就先记下书页等过会儿再问,这般一来一往,不知不觉到了就寝时间。
姜偃惯常晚睡,见禾川止不住打哈欠,知道是下州的休息时间到,便道:“距朝会还有两日,不必急于这一时,去睡吧。”
“好。”禾川回答,四顾环望了一下,选了个离姜偃近的角落就要蜷过去睡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姜偃惊了。
禾川拿眼睛比对了一下距离,以为姜偃觉得太近了不舒服,又往另一个角落移动过去:“睡这里可以吗?”
他已经困极了,声音也有些迷蒙,还在努力睁着眼等姜偃点头。可是姜偃没有,她起身走过来:“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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