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一下!”
丧龙心一抖,慢慢转身——
傅时津按了按额头两侧,没想到她突然跑了还有脸回来。他放下手,没看丧龙,问钟霓:“你又来做什么?”
又?!
钟霓站定在他床前,抬了抬下巴,嘴唇翕动,吐字:“继续!”
“继续什么?”
“打茄kie轮咯。”接吻
傅时津微怔住。
刚小心翼翼走到门口的丧龙听见“打茄轮”,惊目回头。
“滚。”傅时津冷目扫了过来,丧龙立即滚蛋。
这么恶毒的一个字,没有指名道姓——是跟她讲?
钟霓咬住嘴唇,一双清澈眸子立时蕴上雾气。傅时津往后一看,目光扫过她眉角的伤疤,而后落进她瞳孔里。
他望住她,“有种你哭给我看。”
她的鬼把戏,他都知道。以前的傅时津把她惯得太好了。
眼里雾气洗过她眼睛,一下子就散了,都还没怎么化成液体呢。她笑出来,俯身伏到他身前,单膝蹲在床前,用手指
勾住他那只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右手,勾玩着他的手指头。
半年未见,一切好似如往常,没改变。她心里有一条小溪,清清澈澈,叮叮咚咚,好舒服。
“要不要再继续?”她抬眸看他,眼里有期待。
刚刚她跑了,尺度太大,她一时还没准备好,整颗心都要被他娴熟的吻夺去,她不甘心,又贪恋,又惊慌。她的心,怎么可以被别人夺去?
她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,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,又想着再继续。是不是所有女人会这样?还是只有她?
傅时津低眸看她,明知故问:“继续什么?”
“你知我讲什么。”
“我不知。”
钟霓拉起他的手,轻轻吻过她咬过的虎口,“傅时津,我还以为你死了。”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,蓄满哭感。
他看着她的脸,由上而下看她的角度,她的鼻尖在灯光下微微泛着一圈光晕,眼睫落下了短短的阴影,嫣红嘴唇张张合合……
“你回来的真不巧,我还打算要找新boyfriend。”
方才的哭腔,怕是他的错觉。他眸光沉冽,融进这薄薄的昏暗中,她看不到那双眼睛里是如何藏起一抹抹怒恨的。等她抬头去看他时,是一眼可见的平静,她的话没有在那双漆黑深海里激起任何涟漪。
“我活着,你也可以去找新boyfriend。”
他声音轻轻,有些温柔,温柔地叫人不舒服,像是怂恿她去找。
钟霓拧着眉头,握着他的手,看着虎口上的浅浅的牙印,想了几秒,贴上他虎口,重新咬上去。
她咬一口,其实无关痛痒。
虎口处皮肤单薄,比不上掌心敏感,但能感知到的热度是真真实实,亦叫人气愤。
“钟霓!”男人捏住她下巴,迫使她抬头,却见她眼珠子泛红,蓄满清水,一滴一滴不成型地眼眶里跑出来,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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