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坐在黑曜石王座上,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朵干枯小花。
正是沈大人口中,生长于东海附近冻谷中的生死草。
高内侍深谙白毛鬼暴戾无常的性格,谨慎站在大殿入口,躬身,细声细语道“公主回去了。”
殿内温度骤降,就连王座旁灯座上的烛火也疯狂跳跃,像是在预兆什么危险一般。
王座上的男人似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枯草上,眼皮都没掀动一下。
半晌,鼻间才哼出一个音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他依旧没有抬眸看人,黑玉似的眸子盯着生死草,宽大袖子挥了挥“退下吧。”
高内侍如蒙大赦,快步而退。
随着大门缓缓关闭,地宫大殿又回复了曾经的死寂。
转花的动作停了,轻描淡写的神色从他脸上退去,清隽面孔上两道剑眉无意识地皱着,薄唇抿得极紧,下颌绷出凌厉紧绷的线条。
他明明是不喜欢他人叨扰的。
对于人类,他要么控制,要么不屑,慵懒坐在王座之上,看他们丑陋愚蠢的表演才是他打发无聊时光的最大乐趣。
可是从没脑子公主意外闯入地宫的那天起,一切都变了。
最开始,他只是不想成为紫妃的刀,被她利用,才饶了美味的小公主一命。
可这傻子总是做出些叫人啼笑皆非的事来,装妖怪,送山楂包,喂他吃糖,还同他做下可笑的约定。
她是不是早就知道,自己对于约定的看重
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地宫,钻进他
怀里,像是归巢乳燕,祈求自己的呵护。
五年前的那个十五月圆夜,他意外造成了她一生的悲剧,不仅损害了她的身体,还让她成为了富景宫中“无关紧要”的人。
和曾经的他很像。
他对她抱了难得的愧疚,也有一丝同理心。给了她一点好,没脑子公主就真的没脑子的贴上来,自信心爆棚地说要成为他最重要的人。
可笑
他已经活了两百余年,接下来还有无尽的岁月在等着他,一个活不过十七岁的没脑子凭什么认为她能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
南希在地宫呆的时间越来越久,一开始只是为了从他手里获取糖糕,到后来,被他骗来练大字。
她日日来,从清晨到日暮,从未落下一天。
没脑子在学习上天赋不错,丑绝人寰的字很快变得工整漂亮,可小家伙却总不自信,一定要他握着她的手练。练着练着,一双大猫眼就再也不看宣纸,只看他。
没脑子不说,他也不戳破。
渐渐的,就成了习惯。
若是有哪一日没被南希看着,他反而感觉少了些什么。
不该这样的。
两百年间他见过富景宫中数次权力更迭,见过人类的贪婪与奸诈,狠毒与傲慢。
尤其是李氏,比沼泽里腐烂的朽木还要叫人作呕。
就比如说眼前的生死草。
在那日水塘事件后,他常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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