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叔伯抬爱,珪幸甚之。然珪尚有自知之明,又无朝廷诏命,岂敢觊觎尊位。诸位,家父的遗言,也是为诸位好。早在留守洛阳的那一刻,吾父子二人,便已怀死志。唯不曾想,有诸君相随。家父不忍,珪又何忍?今天寒粮尽,洛阳已是绝地,诸位出城,不只是家父之愿,更是珪之愿。”
“少将军,吾等何尝不是心怀死志哉?”
“对啊,虽然没粮,但再拖上赵军几日,那也值了。”
“朝廷和陛下早就跑远了,谁还管吾等。少将军继大将军之位,何人敢有异议!”
“可是尔等考虑过下面的士卒吗?”
张珪反问一句,诸将却是瞥着头,不愿去想这一方面。
谁都知道现在城内是什么情况,可以说天天都有冻死的人。但那又如何,困守孤城的那一刻起,城内的人就作出了自己的选择,城破人亡。
怕死的人,早就跑出城投降赵军了。
再者说来,先前赵军是为了打击城内军心士气,大肆接收降兵。而现在,在城外熬了这么久,文丑未必会接受他们的投降。
一时间,室内陷入了沉寂。
直到有人打破!
“少将军,话不多言,末将唯有以死明志,先去追随大将军了!”
“嗯?”
“慢~!”
“噗!”
一腔热血,洒到周边数名将校的甲衣之上。
人群之中,一人应声而倒。
张珪看着倒在地上的这名校尉,自己都记不住他叫什么名字,可现在.....
“少将军!吾等宁死不降!”
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的老将,当即铿声喝道。
“对,宁死不降!”
“宁死不降!”
众人纷纷大喝应之。
“唉~”
张珪猛然挫下身躯,微微颔首,低语道:“传令下去,把城内所有能吃的东西,分发给将士们。待到家父归府,魂归家兮后,三军抬棺出战,攻赵营!”
“诺!”
众人心气一振,皆尽力应声。
等待这一刻,太久了。
哪怕是知道必死的一行,他们也不会畏惧,反而会感到开心。
这种煎熬,终于要结束了!
午时,阳之极,亦阴之极!
数百名亲卫披麻带桑,内衬甲衣,手持长戈,列着齐整的队形,护卫着中央的车架,缓步前进。
车驾是军中大車,亦是大将军生前,唯一的一辆车架。
内里的棺椁,取木于宫城内的名贵之木。可惜,军中的匠户,早就跑光了,不能替大将军按照规制打造一樽好的居室。
当头者,张珪披麻戴孝,手中抱着一面牌位,阔步于前。其后,军中将校,皆尽随之。
于队伍之后,亦有二十一尊棺椁,由数百名城内将士扛着,紧紧跟在大将军丧队之后。
不等队伍抵达张府,城内各处闻讯进入内城的将士,就不断的加入到队伍之中,为他们的大将军送行。
过张府,张珪搂牌位入祖祠,将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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